2009年6月14日 星期日

墮天使第四樂章

《第四樂章 煉獄》

  星期六夜晚飄著雨,但卻沒有澆熄我們的玩心,即便打著傘、濕了半邊身
子,也不會錯過那五光十色、燈紅酒綠的一夜狂歡。今晚只想喝到微醺隨著音
樂搖擺,於是選了洋菜較多的一間夜店,雖然聽不見熟悉的花蝴蝶或大丈夫,
但起碼在那裏不必人擠人的放鬆心情,聽聽咱們的偶像Britney等西洋
女歌手的混音舞曲,順道跟熟悉的酒保哈拉並多坳兩杯。

  依照慣例我先上頂樓寄放包包再下樓找好友L,卻在舞池旁的吧台旁,聞
到了一絲乾淨的香味,一絲不屬於這個場域的香味。我尋著那氣息,看見了坐
在吧台旁的少年,他有著秋天稻穗色的皮膚、纖細的身型卻並非弱不禁風、澄
清的眼神像是黑水晶帶著憂傷卻閃閃發亮,他彷彿是在花花世界裡頭,不和雍
容華貴的牡丹們爭妍比美的純白茉莉花,一個人靜靜的坐在角落。

  這位少年越看越眼熟,才想起來他是去年曾在熱線晚會以及遊行擔任義工
夥伴,於是向前打招呼。這孩子是跟他的朋友一起來的,這也是他第一次來到
這間夜店,雖然我說他是孩子,但說實在他也二十了,只是他如冬天太陽的笑
顏,散發著一種讓我放不下心的天真。

  我鼓勵他既然難得來了就別讓屁股一直黏在椅子上,記得要去換酒和起來
隨著音樂起舞,但他還是害羞的坐在原位,默默的等待他那些早已不知瘋到哪
裡去的朋友歸來。直到我去拿了第三杯雞尾酒,看見他還是在原地打著簡訊,
去詢問的結果才知道原來他和他的伴吵架,目前的狀態是如履薄冰,隨時有可
能結束。正巧當時的歌曲是我最喜歡的一首歌,Kylie的Wow,於是我
跟著旋律唱了起來,並且把他拉了起來跟著一起跳舞,他說他不會跳,我說我
也不會,然後指著舞池的人說,裡面沒有一個人真的在跳舞,只是擺動身體罷
了。他終於起身並且輕閉雙眼,跟著輕快的節奏搖擺。

  慢慢的,他也喝了酒,不過才第一杯,他好像就開始有點茫了,但他仍然
和我們這群酒鬼們跟著酒保尬酒。正當大家喝得正開心,一位光頭拿著啤酒瓶
的外國人接近了我們,他先問了我的名字,我回答他之後,連回應都沒有,便
轉向跟我身旁的這位少年攀談。聊了兩三句,那孩子轉身跟我說,其實他完全
聽不懂那外國人在說啥,於是我便跟那位外國朋友說,這孩子聽不大懂你在說
什麼,但他卻露出一副跩樣,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說:「是嗎?我認為他很了
解我要做什麼。」我的態度轉為有些強硬,告訴他是這孩子自己說的。

  正當氣氛開始緊張時,這外國人忽然又鬼打牆的問了我的名字,我心想,
這傢伙八成喝醉了,不是半分鐘前才問過嗎?於是我耐著性子再次自介,他這
次也終於說了自己的名字,一個菜市場名Eric,他又問我的男朋友在哪?
我其實當下想回他「That’s not your FUKIN’ 
business!」

  
有時覺得自己有點雞婆,也許喝得有點醉的朋友根本不需要我照顧,甚至
期待發生艷遇,但是那個孩子要我在他微醺時交給一個也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在
幹嘛的外國人,我的「危機意識」讓我跟那外國人講了一句超噁心的話...

  This guy is MY boyfriend!
  (這男孩是我男友!)


  外國人先是訝異的說他並不知道,我則是用他當時不屑的口吻回敬了他說:
「親愛的,那是因為你沒有問。」他聽了便拍拍屁股走人,事後便跟這位年輕
朋友說我剛撒的謊,他只是天真的笑著說:「我還沒交過那麼高的男友耶!」
我說我就是自己明已經醉了,卻仍然會不停關心身邊朋友安危的媽媽,他笑得
更燦爛得說:「哈哈!你是個『好』媽媽!」


  
說著說著酒保又來催酒,看他打算再喝我便問他是否撐得住?他卻只笑著
說:「OK啦!況且有你會保護我啊。」
他爛漫的笑容大概就是我不放心的源
頭吧?我很想問他:「你怎麼膽敢保證我真的是來保護你而不會反咬你一口?
或著我只是藉機要跟你搭訕騙你掉入我的陷阱?」也許二十歲的他真的不小,
但在這座煉獄裡,他還是太過年輕。

  『你不屬於這裡。還是快走吧!
你要是出了啥事我一定會自責。

  陪他再喝了幾杯,也擋了幾輪酒之後,我拖著裝滿酒精、一點火就會全身
燒起來的身子,送他下樓與剛剛拋下他的朋友們會合後,再跑上樓看著另兩個
互相尬酒尬到快喝掛的朋友,L和酒保,其實我已經醉了,但還是強迫自己清
醒並阻止那兩人再喝下去,並且幫L叫計程車送他回家。看著所有人都平安離
開,才叫了車伴著日出回家,此時方感覺身體從頭到腳完全陷入酒精的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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