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2日 星期日

那一場暢飲派對

  以前我從未去過JUMP,只能聽你描述那兒的音樂和眾多男體然後垂涎
著,這次因為有無限暢飲的活動,貪杯的我抗拒不了酒精的誘惑,便拜託你幫
忙訂購入場券,順便藉此一探究竟。

  然而大概是因為本次無限暢飲的活動加上學校剛放暑假,吸引到的幾乎全
是想要撿便宜喝到飽的學生族群,這些含蓄保守〈但骨子裡應該是激情澎湃〉
的大學生們大概是不好意思吧,音樂放了大半晌了都還沒有人解開一顆鈕扣。
不禁讓他和我大失所望,推薦我們來的你也頗為尷尬。

  無限暢飲的飲料有冰沙、可樂和啤酒,雖然我一定不會點非酒精飲料,但
今晚的啤酒還真是清淡如水,喝了四五回絲毫沒有半點微醺感,只有感到啤酒
的氣泡爭先恐後的想從我的胃袋中掙脫。音樂雖然說是你我都喜愛的西洋浩室
電音,但逐漸讓想要聽中文舞曲的他感到冷場,終於在午夜零時尚未過半,他
打著哈欠前往其他「狩獵場」。

  本是期待看到舞池裡所有青春肉體褪去上衣的情況,但哪知在一旁起鬨的
藍眼異男自己跳舞跳到投入也罷,開始拉我跳舞,並配合其他路人起鬨,將我
的上衣脫去,然後這些鄉民也開始要求你脫上衣,原先打死不脫的你,大概也
被搞得很煩,為了讓他們閉嘴終於脫下你的背心。

  想不到想看人的人竟然變成被看的人,你我竟然先淪陷。

  窒息的節奏打在震耳的音符裡,人工雪花飄散在煙霧瀰漫的空氣中,青紫
的雷射交織在汗水淋漓的肉體上。一個不大熟的大學生黏過了來撫摸我胸膛蠕
動,我們漂浪的影子舞在悔澀的酒杯裡。即便那個脫去我們上衣的藍眼仔和他
的舞伴,一個金髮洋妞,先後在我耳邊耳語說:"You're so hot."我依然在黑
暗中看見鏡子反映著虛偽又醜陋的自己。

  知道明天你還有你不大願意但一定得出席的球賽,我看錶見時間不早,便
和你使了個眼色,你頭一點,我便將眼前這位舞伴推開,和你一同套上衣服、
揚場而去...。

  沒有我們預期的盛況,不僅讓我們失望,給異性戀們稱讚性感說實在我們
也開心不起來,畢竟既自信自傲、又喜歡悄悄陶醉在掌聲中滿足自己虛榮心的
我們,向來都是這樣告訴我們自己:

  "We're always hot and young, and we play just for FUN!"

  沒人知道我們還能這樣子囂張多少日子,起碼我們在享受與揮霍青春中,
找到謙卑與狂妄、以及勤奮工作與玩日慨歲的平衡點。

2009年7月7日 星期二

那一晚你先離開

  由於還沒開學,所以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會駐守在那間我們常去的咖啡店念
書或是趕稿,然後大約晚上八時看到你的MSN狀態成為離線,我便知道你下
班離開公司,於是就會起身跟你在我們常去的運動中心會合健身。做到運動中
心關門,我們會再回到咖啡店解決晚餐,並且拿起撲克牌玩蜜月橋牌〈我們習
慣稱之為「離婚橋」〉打發到十一點,最後在一起搭捷運回家。

  這樣的互動模式看似幾乎成為我們這幾個月來的例行公事,但其實有很多
時候是你要加班,我要去熱線開會或是趕稿,於是能如此悠閒的去運動,然後
吃晚餐聊天打牌,享受簡單的平靜實際上是一種奢侈。

  昨晚我為了要趕在期限內交稿,於是埋首苦幹在筆記型電腦前,又不希望
受到干擾,我習慣開啟電腦上的廣播放古典樂,讓自己與世隔絕。對運動已成
癮的我們來說,一兩天不運動確實會渾身不自在,但為了準時交稿,我片刻不
敢休息,就這樣子耳朵塞著耳機、屁股黏在椅子上整整到了晚上十點半,而加
班到十點的你也拖著疲憊的身子、帶著你的晚餐選了張在我斜對面的沙發椅,
半坐半躺的攤在那裏。

  通常你沒有事情不大說話,所以都是我這個長舌婦先打開話匣子,但因為
我實在忙得不可開交,自然就沒有開口;沒人跟你說話,再加上工作的疲累,
你當然也就不願主動開金口。就這樣你吃完了晚餐,隨手翻了翻兩本八卦雜誌
到十一點左右,你便起身走向我,敲敲我電腦的螢幕,並用兩隻手指頭比出雙
腿在走路的樣子,跟我示意你要離開了,我跟你點了頭便繼續工作。

  大概過了十分鐘,工作告了一段落,我終於拔下耳機抬起頭來喘了口氣。
而在連續幾個小時古典樂轟炸我耳朵後,聽到的第一句話,便是店裡的常客的
疑問:「你們怎麼了?」

  「我們?」我的腦袋大概浮現著那些英文句型,沒搞清楚狀況。「從頭到
尾只有我啊?」那位朋友便更詳細的問是不是我和你吵架了,我搖搖頭,百思
不得其解的反問那位朋友,為什麼會覺得我們吵架?「因為我從來沒看過你們
單獨行動、或是沒有互動,尤其是你們從來沒有各自離開過咖啡店。」

  那位朋友的一番誤會,卻也讓我意識到,原來在我們還沒有習慣『我們』
這個代名詞時,別人已經習慣把『我們』視為一個單位。但你和我都知道,就
算是極為要好的朋友,也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要兩個人一起行動,也沒有必要勉
強自己遷就另一方,所謂的朋友,或著說所謂的『我們』,不過就只是信任彼
此,無論是一起行動的時候、或是各自活動的時候。